2022.5.12update
现在我思考的问题是:为什么在这个表象世界之下一定有一个能够被看见的“本质”世界?
如果外星人要通过制造一个世界的幻象来控制人类的思想,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制造幻想本身,也就是说,把这个幻象以本质的形式呈现出来,将两个世界(幻象与本质)合为一个,彻底消除幻想,或者本质。
人们即使发现自己生活中幻象之中,试图发现幻象之下的本质,但戴上墨镜的那一刻,看见的却还是这个世界——这个安排会让我觉得更加合理(当然,“合理”的标准仅限于我自己)。
原评论2021.7.22
其实我最初没有把这些骷髅状的生物当作外星人,从未产生过这个想法,我下意识把那些生物当作与我们相异但又属于我们的人类,他们是人,只不过有着不同的外表,可能,阶级的观念已经深入我的大脑,导致我下意识把它们当作不属于我这个阶级的人,而不是外星物种。也可能是因为,“外星人”的体态形状和人类很相似,他们只是人类死亡后的样子而已,一群行走的骷髅。为什么导演要选择这样的妆化呢?是为了讽刺被统治的人类和统治者外星人没什么区别吗?即使外星人被推翻,大众依旧会被统治,不过是被自己的族群精英所统治。
我觉得这里有一个trick,当我看到一个女人向主角递上新开发的隐形眼镜时,我突然觉得,也许,墨镜让人们看到了开发者想要人们看到的内容,这样就和他们想要抗争的外星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另一种被挑选过的现实罢了,谁能批评谁呢?都是一样的。
我很喜欢这些外星人的造型,其实并不恐怖,甚至有一种美感。
又加上了黑白滤镜,没有鲜艳直白的颜色,显得就更加像纯粹抽象的画面,而没有真实的、血淋淋的细节,有一种距离感,让我可以把它当作画来欣赏。
关于我们的protagonist,其实我是有些难受的,主角像是一个没有性格的人,导演想让他发怒就发怒,让他杀人就杀人,他没有一个固定的、一致的性格,就像个傀儡。而且,其他人也是,对于人物性格的刻画,我不知道是导演故意抽离了有血有肉的一面,还是他觉得这样的刻画已经足矣,总之,我对于主角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共情。
关于配角黑人兄弟,我最初很疑惑,尤其是从主角开始对教堂里的人产生兴趣的时候,他为什么这么警觉,他说他一直在白线之内,那就意味着他非常清晰地知道有黑线的存在,相较于其他一听到广播就头疼的民众,他更加清醒,他也许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是选择服从而已,尤其是他们打架的那一长段,我一度以为他知道所有的真相,因为他就是不踩碎墨镜,明明他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毁掉墨镜,他似乎一直在避开它。可后来证明不是,他只是想打赢主角而已。导演也许真的不擅长刻画人物的性格,有很多细节非常模糊,但又具有极大的诱导性,会让人推断人物接下来的行为,然后被推翻,这是我很疑惑的一点。
外星人通过鼓励消费主义,让民众极尽享乐而非思考,这其实是一个常见的主题,不过那些标语出现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有些惊异,这些画面很好看。
总的来说,我觉得这部电影,是一部主题过于明确而失去了细节的电影,有许多东西都没有得到解释,要不然就是模糊而过,比如,外星人去往其他行星的原理,比如,男主对女主的盲目信任,男主就没怀疑过也许他被人利用了吗?他戴上墨镜,相信他人解释的那一刻,他就成为了实现他人理想的武器,而非一个有自己判断的人。
也许,是他愿意相信吧,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
上世纪80年代,美国。
纳达是一位蓝领,刚刚在经济危机中失业,背着行李到处流浪。
他来到洛杉矶,在建筑工地上找了份工作,还跟一个黑人弗兰克成了朋友,一起住在贫民窟。
生活虽然清贫,倒也踏实,用纳达的话说:我相信美国,我会努力工作。
但平静的生活下,实则暗流涌动。
贫民窟上空经常有直升机巡逻;电视机经常有信号插入,大肆鼓吹反动言论。
最奇怪的是旁边的教堂,总有人鬼鬼祟祟地进出。
直到有一天,警察全副武装,铲平了贫民窟,逮捕了教堂里的人,纳达才明白:那是反抗军秘密集会的地点。
警察离开后,纳达潜入教堂,发现了很多神秘纸箱,拆开一看,里面全是墨镜。
就这样,80年代最吊的外星人电影开始了:《极度空间》
纳达戴上墨镜,发现整个世界变得黑白分明。
路边的广告牌,书店里的报纸杂志,超市里的商品,都没了色彩图案,只印着大字:服从、沉睡、结婚、生子、买买买。
更可怕的是,一些西装革履的上流人士,一个个顶着筋肉人的脸,比小区门口的老妈兔头更惊悚。
原来,这些家伙全是外星人,地球早就被他们统治了。
他们用外星科技制造假象,迷惑我们的大脑,用媒体鼓吹消费,腐化我们的思想,自己则身居高位,奴役剥削我们地球人。
而这副墨镜,正是帮你看清真相的“照妖镜”。
纳达不愿屈服于假象,他讥讽这些丑陋的外星人,却招来警察的盘问和追捕。
无奈之下,他跟警察动了手,成了通缉犯,开始逃亡。
过程中,他绑架了金发女郎霍莉,躲进她家里,还以为霍莉对自己产生了斯德哥尔摩式爱恋。
但眼下要紧的不是追女孩,而是推翻外星人的统治。
所以他离开了霍莉家,找到弗兰克,一起去了反抗军的新据点,并戴上了新款隐形眼镜。
在新据点,纳达再次见到了霍莉。
正想跟她说话,突然一声巨响,武装部队破门而入,而这次的行动方针是: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逃亡中,纳达和弗兰克误入一个地下基地,这里是外星人控制地球的神经中枢。
有传送站,可以随时把它们送回母星。
有信号发射中心,通过屋顶的发射塔,连接卫星,向全球发射洗脑信号。
在一场秘密举行的庆典中,外星人的领导说:我们的目标不是美国,而是整个地球。
就这样,两人决定抓住机会,摧毁发射塔,彻底推翻外星人的统治。
在军队的夹击下,纳达和弗兰克冲向屋顶,中途还救了迷路的霍莉。
可当他们要摧毁发射塔时,身后的霍莉却突然开枪了……
《极度空间》1988年上映, 由“B级片之王”约翰·卡朋特执导。
他的电影成本低廉,特效粗糙,却充满狂野的想象力和朋克精神。
先后拍出《月光光心慌慌》《怪形》《纽约大逃亡》《妖魔大闹唐人街》《战栗黑洞》《血溅十三号警署》等经典B级片,在70、80年代红极一时。
而《怪形》更是可以和《异形》比肩的神作。
此外,卡朋特还是个作曲家,片子都是自己配乐,《月光光心慌慌》的主题曲,常被国内法治节目使用,你一定听过。
《极度空间》的场景、特效、创意都很寒酸,却被称为“八十年代最受欢迎的电影之一”“被遗忘的经典”。
片中,工装裤、反乌托邦、丑陋的外星人、不解风情的直男主角,甚至主角叼牙签的姿势,过时却又纯粹。
动作场面也颇具看点。
比如前往发射塔的走廊里,纳达和弗兰克持枪前进,攻守并重,大量过肩镜头,像射击游戏般刺激。
还有一场,弗兰克不信有外星人,纳达为了逼他戴墨镜,跟他打了足足6分钟。
因为主角罗迪•派彭是个摔跤手,所以这场戏打得异常生猛,如后巷里的醉鬼斗殴。
烂番茄曾评选“影史最好的20个打斗场面”,《极度空间》这段名列第7,比李小龙的《死亡游戏》还靠前。
而它最酷、最经久不衰的,还是对意识形态不妥协的精神。
上世纪80年代,为了走出经济萧条,美国总统里根制定了一系列政策,拉动内需,促进了商业繁荣。
但同时,贫富差距也逐渐拉大,消费主义大行其道。
约翰·卡朋特就说: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向我推销东西,他们唯一想做的就是拿走我的钱。
而当时,电视作为最受欢迎的媒体,简直是最佳洗脑工具。
就是这样的环境,催生了《极度空间》——这部狂野、怪诞、充满朋克精神的片子。
而它又影响了后来的《黑客帝国》,一样巨大的谎言,一样的墨镜。
也许今天看来,《极度空间》幼稚又中二,仇富和阴谋论也显得很low,但不可否认,它以一种有趣的方式宣扬了“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一恒古不变的哲学思想。
而自从看完这两部片,在我心里,墨镜不再是单纯的护眼、耍酷工具,而是扫去花花世界里的色相,让内心回归宁静的象征。
总的来说,这部电影用我个人的理解,它更像是一部地球正史纪录片,因为其所讲述的事,和我们现实世界的契合度至少超过90%。
当以太执政官来到地球后,它们知道如何控制人类,其大体分为两大类:
1.信息隔离。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媒体和官方报道等渠道,严格封锁与否认所有来自地外的宇宙信息,包括生命的真谛,宇宙的真相等等。
而当所有的信息都被阻拦或篡改后,执政官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比如通过媒体给大家灌输“弱肉强食”的思想:
“大家看看吧,地球动物圈的动物都是互相厮杀,而人类也是属于动物圈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互相争斗和残杀不如我们强大的动物,都是理所应当的”。(而这,就是地球上人类社会从古至今所有痛苦的最主要根源之一。)
但执政官不会告诉你,宇宙里真正的高等文明,都是非常有爱的,因为严谨的秩序,强过混乱的无序无数倍,这才是真正力量的源泉。
2.权威服从。
地球人类在经历累世的被迫轮回里,为了让人们强制签署负面的灵魂契约,基本上都遭受过轮回体系的折磨,折磨到你屈服为止。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普遍都本能的排斥,甚至惧怕以任何形式接触到真相的原因之一。
很简单的例子,如果你养了一只狗,但这只狗很爱跑出家门去疯玩,而你在狗每次想跑去玩的时候,就使劲打狗腿,如此这般几十上百次。
到了后期,甚至你仅仅只需要对着狗举起手,狗自然而然的就会瑟瑟发抖了,而这种情况,我称为“灵魂创伤”。
而这种情况,对应在电影情节里,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导演要拍摄男主和黑人大战三百回合的冗长情节了,因为导演想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
“在地球这个隔离圈内,想要唤醒其它人,你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是把头埋在沙子里瑟瑟发抖的鸵鸟,你想要把它的头拔出来,那你就要忍受它尖利的喙。”
综上所述,或许大家就能想明白,明明大部分人都害怕打仗,但人类历史上的每次战争,都是由那些金字塔顶端的极个别家伙,来统御下层成千上万倍于它的普通人,且屡试不爽。
照理来说,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10人军队里,哪怕有3个人明确表示不想打仗,都会对整个军队结构稳定性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如果有5个人不想打仗,这个军队还能继续维持下去就会是个问号了,而如果有超过5个人(即50%)觉醒了自由意志,那么这个世界就解放了。
简言之:
“任何独裁性质的权利,都是建立在底层的不团结之上。”
所以,人类的基因必须被修改,以此来为盲目的权威服从打下一个必需的基础。
而当“信息隔离”与“权威服从”这两大主要拦路虎联合作用时,地球上能觉醒自由意志的人,基本都是属于修仙小说里那种“有奇遇”的人了,因为这是在与整个社会的常规价值观体系作斗争,这种情况下的觉醒,质疑与思考是必不可少的。
监视资本主义的兴起通过「免费」产品聚拢庞大的用户群,收集用户的一切行为数据通过AI和算法建立庞大的用户画像,把这些用户画像卖给各类商品公司,诱导用户不自觉的沉迷与消费,我们自以为是的「免费」实质是最昂贵的毒药。
而权力与钞票构建起今天的中国,被金钱、房子和欲望奴役着的他们失去了一切权利,精神的麻木、自由的失去、自我的阉割让他们一切向钱看,人不再是万物的尺度,钱成了万物的尺度,正如「哈维尔文集」所言,
“人们愈是彻底放弃全面改革的希望,不再对超越个人的目标和价值感兴趣,放弃“向外”发挥影响的机会,愈加把精力转向阻力最小的方面,大练“内功”,把心思用在家庭、居室方面。他们装修住宅、购别墅、买小车,他们满意地享受着选购这种牌子或那种牌子的洗衣机、电冰箱的自由,而没有分享经济决策、参与政治生活和发挥才智的自由。人们把真实生活的无可奈何的替代方式当成人性的生活。”
「商君书」的驭民五术,愚民、弱民、疲民、辱民、贫民,当他们每天只能不停的奔波在房子车子金钱的欲望之中,那个最真实的「我」是什么,那个「存在的我」又如何在这权力欲望支配下的世界如何自由的存在。
尼采说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正如欲望是动力也是凝视你的深渊。
约翰·卡朋特,美国恐怖片大师,B级片大师。他指导的影片风格凛冽,类型突出,往往黑暗、阴冷同时又带着些冷幽默色彩。他善于营造恐怖、神秘气氛,制造心理恐惧,不靠传统一惊一乍威胁观众,而是以慢热的方式,引君入瓮,逐渐撕裂其心理防线。技惊四射的《血溅十三号警署》为B级电影缔造出一种全新的流行风格,1979年《万圣节》的重磅推出,则彻底奠定了卡朋特在恐怖片领域无可撼动的大师地位。
被中国影迷翻看度最高的《怪形》,凭借压迫的氛围营造,前无古人的特效模型,炸天的剧本故事,被科幻迷称为电影史上最伟大的第三类接触型恐怖片。他的《天魔回魂》《战栗黑洞》更是轻松挤进影史百大恐怖惊悚片排名。除了对于特技效果的偏执追求,约翰·卡朋特的影片在意识形态上也极为左倾,其影片常以解构主义的方式呈现社会现实的另一面。他最具反抗性的影片,当属1988年上映的电影《极度空间》(They Live)。
《极度空间》以自雷•尼尔森的小说《早晨8点钟》为基础改编,故事涉及外星人对地球和人类的潜在控制。千万不要以为这和美国50年代兴起的,类似于《天外魔花》等入侵题材的电影,它表现的不再是对东方对西方渗透的恐惧和担忧,而是如《1984》式的对集权以及对消费主义的反讽和宣泄。
《极度空间》讲述了这样一个荒诞、喜剧,又恐怖的故事。男主角失业在街上游荡,到处是为找工作而忧愁的底层人民。
他凭借强壮的身体在工地找了份临时工。在黑人朋友的帮助下,去到教堂边的临时聚集地休息。
一晚,警察系统,暴力机关,搜查了教堂,抓走了神父和相关人员,接搜查之名推平了整个底层流浪人群聚集地。
贪小便宜的男主角去到已经人去楼空的教堂,发现了几大箱的盒子,打开一看居然只是一些墨镜。他失望的拿走一副,可当他带上墨镜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那些琳琅满目的广告、杂志和商品在墨镜的透视下全都改变了模样。到处写着“服从”、“消费”、“占有”、“工作”等醒目的字样。更可怕的是,路上的部分行人,在墨镜的透视下,露处原形,原来他们根本不是人类,而是外星生物。
他们通过带着手腕上的名贵手表相互联系,利用警察系统控制,消除发现这一秘密的“叛军”。
故事顿时进入到有趣的激烈冲突中。《极度空间》为带上墨镜的男主角安排了两幕“大逆不道”,且违反常规的戏。一场是,带上墨镜,情绪亢奋,流着不安分血脉的男主角,打晕了前来捉拿他的警察,然后带着武器去到银行,对外星人类大开杀戒。
墨镜之下,似乎所有的上流阶层都是外星生物,那些穿戴富足的人都被定义为非人类,或者异化后的人类。
教堂的墙壁上,写着警醒的语句:They Live, We Sleep (他们无所不在,我们沉睡不醒)。
《极度空间》用夸张和富有想象力的故事隐喻了集权的控制手段和方式。影片中,电视的作用极为重要。80年代末,正是电视崛起的时代,《娱乐至死》《消费社会》《电视》,麦克卢汉的媒介论大行其道,都在关注电视这个新兴媒介对于人类和社会的影响。在影片《极度空间》中,电视成为了洗脑的工具,同时也是这群反抗者揭露真相的传播渠道。
但控制着传播权的外星生物,对此严加看管,异常重视。第三幕高潮,主角一行人来到了外星生物的总部,其中电视媒体部占据了相当大的空间。而最后男主角也通过摧毁电视信号发射器,揭露了“真相”,让所有外星人在人类社会中“显形”。《极度空间》中将电视传播作为了集权控制的手法,控制不再简单的体现为暴力镇压,而是以意识形态的宣传,以精神控制的方式,潜意识的发挥功效。
意识形态论的提出者,赫伯特·马尔库塞在其经典作品《单向度的人》中指出,
发达工业社会以各种方式成功地压制了人们内心中的否定性、批判性、超越性的向度,使这个社会成为单向度的社会,而生活于其中的人成了单向度的人,这种人丧失了自由和创造力,不再想像或追求与现实生活不同的另一种生活。揭示了当代发达工业社会型的极权主义特征。
《极度空间》里有一场被众多影迷吐槽的戏。男主角为了证明带上墨镜就可以看到真实的世界,与黑人朋友大打出手,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将近20分钟。
这在当时的电影中可谓反类型的代表场景,这种夸张的方式,即是对当时电影形态的反叛,也是为了提醒影迷,要唤醒被控制的人有多么的不易。男主角的黑人朋友,期初再三提醒不要搅乱他的生活,他只希望安心在工地赚钱,可平日里,他又为看不到希望的生活而担忧不已。但来到外星人总部时,他才彻底顿悟,
外星人笼络了社会上流人士,以金钱和名誉作为交换,让他们帮助其控制其他人类,垄断各行业的资源,像他这种底层人士几乎没有出头之日,只是廉价劳动力而已。
通过电视宣传,消费主义大行其道,加上娱乐至死的社会氛围,大多数人都抱着影片中黑人的思维在生活,成为了马尔库塞笔下的单向度的人。马尔库塞认为正是发达资本主义社会造成了单向度的人。这样的社会是一个极权主义的社会,它压制不同意见和声音,压制了人们对现状的否定和批判。在发达资本主义社会里人民群众已丧失了革命性,这就是极权主义的最好证明。影片中,美式英雄主义拯救了社会,消灭了拟态现实,让外星人在各个领域显形。
可当现实从电视社会进入到网络社会后,新的“极度空间”也许正在悄然形成。约翰·卡朋特的《极度空间》中,有阶层区隔的社会本质,有上层控制的集权手法的体现,有权力者与暴力机关的合谋,外星人到底隐喻了谁不言而喻。《极度空间》是约翰·卡朋特作品中,意识形态倾向最为明显的一部作品,“They Live, We Sleep”的警句,穿过几十年的时光,依然能够叩问心灵,发出回响。
影片BGM很出彩,可以说承担了烘托气氛上的大部分功劳。在不知道这部片子的导演是谁时,看着像是独行侠般孤独却不迷茫的男主角行走在高楼大厦之间时,配乐便带着一丝莫名令人兴奋的危机,当时就联想到了约翰·卡朋特,这种迷幻硬气派让他的惊悚片带有不容置换的窒息感。《极度空间》伴随着这种个性十足的配乐自然也不走寻常路,上演了一出“人类枪斗异形”的动作戏,而最令人惊喜的是,它的思考深度远大于抗争的激烈。
故事讲述男主角随着失业大潮一期变成流浪汉,好不容易在工地落脚并结交好友,却意外发现一群被警察围剿的宗教人士很有可能发现了世界的真相:大部分人类都被外星人操控,他们掌控并洗脑着地球人来为他们牟取暴利。究竟是见好就收、还是还事实一个清白,一无所有的男主角用性命下了此生最大赌注。
《极度空间》整体就像是 “悲观主义”与“物质主义”的一场惨烈对决:一方坚持着政府阴谋论,认定人们的空虚和缺乏思考是被少数人有意洗脑为之,既想救世却也不知如何普渡;一方坚持着享乐至上、活在今朝,不惜一切出卖灵魂也要获得绝对的地位与财富。虽然两者的价值观分歧在于“灵与肉”,但人们却被塑造成单纯的两类人,即穷与富:穷人是积极工作热爱家庭关爱集体互帮互助的范例,以工人为典型;而富人们完全放任欲望的恶性,在任何交往中虚与委蛇唯利是图,以资本家为首。这两例人的生活方式在很多画面中比对鲜明,甚至达到了异形或人类叛徒基本上都是富人的比例巅峰,体现剧情需要的同时也展现了特定社会环境造成的社会局限性。
经过了七十年代美国经济滞涨带来的失业狂潮,消极情绪在社会上蔓延。而八十年代经济复苏后全球席卷了一股科技狂潮,里根甚至提出了“星球大战”计划。影片虽然诞生于八十年代末,以科幻色彩描绘末日,但展现的整体社会堕落景象不会远离现实,甚至有理可据,借机讽刺当局出卖人民、资产阶级鱼肉百姓、社会大众普遍麻木堕落之态。影片用科幻的方式暗喻电视和购物带来的惊人改变:普通民众用看电视逃避现实、中产阶级用购物平衡价值观、上层阶级从操控节目和价值观导向上引导并修整大众思想,然而这并非是异形洗脑的成果,这种现象至今存在,《极度空间》在这一点做到了够前卫。
但平民瞬间变英雄的商业化手段让影片在逻辑和过渡上略显苍白,尽管约翰·卡朋特想要通过热血的英雄主义凸显抗争这一主题,但主角光环闪耀的过于炽烈容易刺瞎观众的双眼:子弹永远打不到主角、主角千锤百炼不死、只是普通打工仔却身负高超格斗技巧、能操控整个星球的异形偏偏让这小子轻易捣毁信号发射器,还好最后命定的女主背叛了他成就了英雄最后的悲歌,不然影片真有可能从《反乌托邦格调》降到《平民大战异形》上来。
在男配角因不愿意看清真相而与男主角疯狂斗殴的片段里,其实达到了“政府洗脑成功”、“平民麻木恐于发现真相”以及“平民是间接助涨极权主义势力的帮凶”这一石三鸟效果。结局导演仅仅以男主角的死来让社会看清了真相,但看清之后的疑问却留给了观众,自由的可贵和思想的独立是否足够被渴望以至于带领人类走上新的革命还是未知之数。习惯了服从和忍耐的人们要接受清醒就必然忍受剧痛,卡朋特在细节上也做的很出色。
唯一令我难以接受的是,男主角仅凭一副眼镜和零散的真相片段就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大开杀戒不是太草率了吗,就像革命中往往数量最多的是是被激情和英雄主义冲昏头脑盲目跟从的人。有时候革命带来的未必都是福音,性中极恶恐怕也会随着正义的口号被释放出来,掩藏在发泄的阴影之下罢了。
影片色彩随着真相的揭露而转变为黑白与彩色的对决,被洗脑的世界尽管色彩斑斓却处处都是假象,而真实的世界只有反乌托邦式的绝望单调。异形虽然整体和人类相似却皮肉外露犹如行尸走肉,面目可憎不说且自私残忍。当暴动发生,代表异形身份的一方总是伴随着尖锐的红色背景,气氛愈加令人焦虑不堪。论细节和深度而言,本片绝对是盖过《怪形》的佳作。因为异形无处不在,异形就是我们。
有些科幻乌托邦。戴墨镜突然觉醒的男主感觉自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于是开始了反抗之旅,最后还是没能改变世界。故事非常简单,也没有什么特别惊人之处,好在很有隐喻效果。在没有清醒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周围人是人是鬼,亦或是外星人,就连你最信任的女人也会背叛你。就算你知道一切真相,你就要反抗吗?还是适应大环境,装糊涂?反抗的话实力不够肯定被灭,没了你地球照样运转。女主眼睛的确像外星人。
2.5。重看節奏好慢⋯針對意識形態機器、虛假意識的直白批判,直接扣在雷根政權;可是同時又以複製著雷根政權對外戰爭路線的藍波式掃射,對付毫無發言主體性的外星人們,主角也以十分老派的逃避主義、個人主義英雄(工人階級)形塑,一口充斥性別主義的言語羞辱,噴在「醜陋」他者臉上。覺醒墨鏡。Kurt Russell式反英雄——狼狽與笨拙——的一個高峰,如:反浪漫,主角與紅髮女郎(Meg Foster,如Lauren Bacall有著Village of the Damned那些邪惡小孩或者Cat People的Nastassja Kinski的眼珠,構成的類外星人詭異形象)疑似將擦出愛情火花,但第一次被打下樓,第二次碰上爆炸,第三次發現她是反派;垃圾車翻找墨鏡;跟黑人buddy打架的白痴段落(飾演主角的這位本身是摔角明星),打超久,只為逼對方戴墨鏡⋯某種bromance的滑稽感。
哈哈哈 So wild!即使是烂的地方都烂得那么有范儿,这算是一个时代的魅力了吧……
多数自以为是的电影学者面对大众传媒的影响力就像特么的戴了墨镜的黄毛儿一样
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关头,导演让两个大老粗打了7分钟的架。
用科幻的外衣去影射现实,失业青年发现真相毅然决然地化身铁血战士拯救世界的段子看上去如此熟悉,卡彭特在结局还好好地拿自己开涮了一把;虽说那个影响走势的节点看上去有点太顺畅而显得生硬,但这种令人皆大欢喜的结局真令人爽得很。
4.5卡朋特扩展了1984的极权主义主题,反而将八十年代末泛滥的消费主义进行了结合,以一个对资源过度浪费的阴谋论来统领这个外星人入侵地球的故事,其实通过眼镜这个物件,我们很容易发现背后的讽刺的意义,和外星人的战争比起来,更加困难的是人类自己之间的达成共识吧,所以那段打架戏拍了那么长时间,媒体在传播着虚伪的话语,电波控制着人脑,卡朋特对媒体价值的批判同样是深刻的,最后的封闭空间中的战斗让观众也看到了卡朋特标志性的剧情设计,不管是十三号警署还是《怪形》的科考站,《极度空间》中的地下迷宫同样能发挥幽闭空间恐惧的最大效能,不过《极度空间》中插科打诨让严肃科幻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当十岁的我看完《世界未解之谜》和那一期讲UFO的《新闻调查》后,上露天公厕都会抬头看看天空。当十四岁的我把自己关在屋里连看了三季《X档案》后,在人群密集之地,总会下意识的去看每一个人的耳朵。到现在,我还在想:妈的外星人快来毁灭地球啊~
主题延续了《天外魔花》式的对于被“渗透”和被“操纵”的恐惧。尽管很多细节停留在只言片语的阶段,但作为科幻动作片,完成度让人满意,男一号的塑造让人信服。
反乌托邦题材,剧情疯疯傻傻,动作版的《一九八四》。但从另一个视角来解读可以说是双重嘲讽!也就是说社会底层的民众一直是用有色眼镜看着有权有钱的人!有权有钱的人都是如同外星人一样存在!控制着底层民众。PS:为戴眼镜一事,两哥们居然上演兄贵摔跤。。。笑喷~~~~
想了解美国中产阶级,就看伍迪·艾伦,想了解美国蓝领阶层,就看罗伯特·奥特曼(或者卡佛),尼玛想了解美国失业人士、进城务工人员都在想啥,就得看约翰·卡朋特啊。哈哈哈
3.5。第一部卡朋特。资本主义焦虑、反向殖民思维、极权控制的1.0幻想甚至带有仇富和反智色彩的社会意识杂交产物。所谓“They live,we sleep”,局限性无疑在于They和We的分立,但对Live和Sleep浅白大胆的呈现足以带来最直观的冲击力。B级属性真是双刃剑,决定了制作上被后浪超越的必然,也决定了气质的无法取代——和早期的范霍文一样,那种放任恶趣味于开创性奇观中自由飘散的气质,为他们所共有。
所谓的怪物就是个丑陋的资本家,只是在这里反映在了外表上,科技发达。人类是个无产者,艰难地抵抗资本主义的剥削。故事想法不错,铺垫太长,也讲的不深入,细节没到位,其实是搞笑片来着的吧
失业青年发现世界处于被异族媒体洗脑的反乌托邦之中,于是奋起反抗。55分钟左右有一段近似长镜头的经典对打,非常nasty。地下集会和被抄窝这段会让人想起V中的相似桥段。
《看的恐惧》,世界其实不是你眼中的样子。卡朋特难得在片中放入些许黑色幽默的星点,肉搏甚至比结尾世界还原本来面貌的真相揭示还要有趣。对日后具有相同救世主气质的matrix也有影响。
虽然有些地方非常糙,但不得不佩服卡朋特的想法真的很酷,戴上墨镜就能辨别是谁要把人类洗脑毁灭地球,所有的广告都变成“要听话,闭上眼,等死吧”,还启发了黑客帝国呢,就问你怕不怕!然后@陀螺凡达可 短评里的问题,齐泽克说过的,俩人为啥互殴那么久,因为接受真相是艰难并痛苦的(大意)😂
讽刺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但讽刺得过于直白,真正好玩的是街机一般的拿枪扫射外星人的畅快感。顺带一提,只有我觉得这片子有很强的同性恋意味吗?黑人出场时的粉色背心,与男主角的深情对视,两人漫长的互殴过程,同住酒店,最后插足的女第三者还是个可耻的叛徒。
仍然想不通两个男主互殴那段为嘛那么长...
很直白很浅显的批判,但卡彭特是第一个这么拍的。作为一个备受群众喜爱的人民艺术家,卡彭特对于无产阶级的政治正确的迷信显然妨碍了影片的批判进入更深的层次。当然这片子本来就是拍给红脖阶层看的。不过影片最大的问题仍是,现实中更本不存在“他们”这个敌人,催眠与被催眠的都只是我们。
卡朋特老爹的阶级斗争科幻大电影,何其滴销魂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