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70年·东晋深秋
正在祁连山深谷中宁静思考的大学士郭瑀突然被外面的嘈杂声惊扰。
在那个群雄逐鹿的年代,他成为许多执政者求贤若渴的邀请目标。
而这一次,前凉王张天锡派来的使者准备充分,这已经是最近第三批“请”他出山的人了。
郭瑀悄悄躲进洞中一个不易察觉的密室静观其变。
洞外,气势汹汹的军人和郭瑀的众弟子们之间的冲突正在逐渐升级。
这并非“洞中方一日,世上数千年”的寓言故事。
此时此刻,中原王朝正在发生着颠覆性的改变,混乱与杀戮已经无法避免。
位于河西走廊中段的马蹄山和山下的临松薤谷,重峦叠嶂,松涛起伏,
山顶常年白雪皑皑,山下四季流水潺潺。
对于专心治学的人来说,马蹄山和临松薤谷是个可以潜心修行的地方。
大学士郭瑀已经在这里度过了整整20年的时光。
从马蹄山上望下去,远处的群山郁郁葱葱,万般世相,尽收眼底。
但,在他视线之外,中原正在经历着血腥而混乱的剧痛。
公元220年,汉帝国,这个中国历史上最长寿的王朝,在历经409年的统治之后,最终还是崩溃了。
此后的中原,历经三国时期的混战、西晋王朝的短暂统一,迅速迎来了一场更大的灾难。
西晋王朝司马氏家族内部为争夺中央政权而爆发混战。
公元311年,趁混乱之际,匈奴、鲜卑、羯、羌、氐五个游牧部落联盟,向中原发起了大举进攻。洛阳、长安相继被攻破,史称“永嘉之乱”。自此,中国陷入前所未有的长达三百多年的大分裂与大混乱的格局中。
血腥屠杀和残酷的民族压迫下,北方人口锐减。
如此乱世,令中国传统文化蒙受巨大冲击,斯文扫地,伦理尽失,千里沃野的中原转眼间已成人间地狱。
那些身世显赫、家学渊博的名门望族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生存,还是毁灭?
生存,该去哪里生存?
他们被迫做出选择——
其中部分大族南下来到长江流域,并在江南建立了东晋王朝;另一部分,则向西北迁徙,渡过黄河,来到河西走廊。
经过汉帝国将近400年的经营,河西走廊农耕、畜牧与商贸发达,是躲避战乱的桃源之地。
张掖,位于河西走廊中段,直至今日仍保留着汉武帝在河西设郡时的名字——“张国臂掖,以通西域”。
远处,祁连山的冰雪融化汇成全国第二大内陆河——黑河,使戈壁深处出现大片湿地奇景,也为张掖留下了“塞上江南”的美誉。
魏晋动乱之际,很多向河西走廊迁徙的世家大族选择在这里定居。
大约是在公元350年前后一位名叫郭瑀的敦煌少年第一次离开了故乡。他一路漫游,来到马蹄山下的张掖。
和家乡气候干燥的环境不同,张掖的葱翠让郭瑀感到心情舒畅。
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时的河西走廊,儒学之风盛行,他远道而来想要寻找的那位大学者郭荷,就隐居在这里。
西晋末年,公元301年,京城官员张轨主动请求调往武威,就任凉州刺史。
河西走廊就隶属凉州刺史部管辖,州治设在武威郡的姑臧县。
张轨家族世代以专攻儒学著名。来到河西走廊之后他采取了中原重教化与“拔贤才”的政策,招收河西弟子五百人开办官学;同时,他还屡屡遣使持节,厚礼征聘知名学者任职或讲学,使得河西走廊地区儒学昌盛,井井有条。
就在张轨到达河西的第十年,中原发生了“永嘉之乱”。
而河西走廊因为地处偏远没有受到太多冲击。
在当时的长安,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秦中川,血没腕(读音:wan四声),唯有凉州倚柱观。”作为一块相对安定、平静的所在,大量人口迁徙至此。尤其洛阳以西及关中等地,投奔河西走廊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抛下了所有家业的郭荷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随着逃难的人群来到河西走廊的。一路同行的,除了追随他的弟子,还有极为珍贵的、数代家传的经史典籍。
郭荷,今天的甘肃秦安人,出身儒学世家,他的家族在东汉时期就以经学得名。
据《晋书·本传》记载,郭荷“明究群籍,特善史书”。
当郭荷带领众弟子穿过武威,来到张掖郡马蹄山下的临松薤谷时,他们停了下来。
千里风尘,艰辛辗转,望见这里的青山翠谷,郭荷感到内心宁静,这正是他心中所期望的安居之地。
和郭荷一样,那些西迁的家族在这里扎下根脉,不再东返。
渐渐地,他们成为当地著名的大姓,史称“河西望族”。
郭荷来到临松薤谷的消息,迅速在河西士林间传开了,对于崇尚学问的河西子弟来说,这是天大的喜讯。
年轻的学子纷纷慕名而来。郭瑀就是其中之一。郭荷恰好也喜欢这个有悟性的年轻人,于是,郭瑀成为郭荷的入室弟子。
郭荷的声望渐渐引起了当地执政者的注意。
某个晴朗的上午,一队阵势豪华的车马来到郭荷门前。
此时,河西走廊已经归于前凉王张祚的统治,张祚的使者带着贵重礼物面见郭荷,希望郭荷出山去做前凉主管教育的“博士祭酒”。
郭荷婉言谢绝了。
身处乱世,他只想专心做学问,而拒绝做官也是他们家族的家训。
尽管使者表示理解,但前凉王的意志同样很坚定。
他不断派使者登门拜访。
郭荷无奈之下只得答应了使者的要求,他来到了前凉的首府武威,拜会了前凉王张祚。
张祚是曾任凉州刺史的张轨的曾孙,此时张氏家族已经在河西走廊割据一方,建立了史称“前凉”的政权。
虽然张氏子孙继承了张轨的崇文举措,广泛征求儒学名士的支持。但是,这位刚刚通过不正当手段取得了王位的前凉王张祚并不是发自内心地真正尊崇学问。
当年已八旬的郭荷一路颠簸到达武威后,并没有担任官学主管,而是被雪藏到前凉王宫内,成了陪太子读书的宾客。
与他一起成为宾客的,还有另一位被迫出山的大学者宋纤。
宋纤,敦煌效谷人。他在酒泉南山中刻苦钻研儒家经典。开馆讲学。
据说,他教授的学生多达三千余人,规模堪比孔子。
年迈的宋纤被逼出山后,曾多次请辞皆被张祚阻拦,最终他选择以绝食自尽的方式保全学者的自由与声名。
郭荷对前凉政权的热情因为宋纤的悲剧,和张祚的无为,被熄灭了。
他向张祚请辞,张祚没有阻拦。张祚派人护送郭荷返回临松薤谷。
不久。84岁的郭荷辞世。
郭瑀将老师郭荷葬在了书院的旁边,那里安静至极,只有流水与鸟鸣。他素孝裹身,冬寒夏暑,为老师守孝,一守就是三年。
对于这一越过规制的行为,他解释说:“我虽由父母所生养,却是由老师教导培育,古人不为老师服丧,不过是因为圣人谦虚。”
除了师徒之情。儒家的处世准则早已浸润到郭瑀的血液中。
三年期满后,郭瑀向临松薤谷的深处走去,他希望更加远离世间的纷争。
外面的世界越来越遥远。
在这里,他把郭荷传授给自己的思想融会贯通,写下了《春秋墨说》和《孝经错纬》,希望这些著作可以为后世所用。
随着汉朝的覆灭。中原的动荡与杀戮使得作为汉朝官学的儒学遭受了重大打击。
但河西儒学却独树一帜,异常繁荣。
武威文庙,是仅次子山东曲阜孔庙和北京孔庙的全国第三大孔庙建筑群,相传最早建于前凉时期,是儒家文化在河西走廊传播繁衍的印证。此后,尊儒重教的文风在河西更加延绵不断。
郭瑀的匆匆十年一掠而过。
在这十年光阴里,不断有年轻的学子,或游学到此,或慕名而来,就像当年的自己。
郭瑀传承了老师郭荷的做法,在这清幽的山谷中向弟子们传道、授业、解惑,尽自己所学,让他们明白儒家思想的真谛。
学习之余,他还带领门下弟子在马蹄山开凿石窟。
他们并不知道,这一片原本只为安身而建的石窟,在并不遥远的未来,将成为中国重要的佛教造像圣地——马蹄寺石窟群,同时也成为那个时代河西走廊上儒家与佛教两大文明交汇的见证。
尽管郭瑀为人低调、一心向学,但新任前凉王张天锡的使者还是循着一批批河西学子留下的脚印走到了这里。
就在郭荷去世不久,前凉王张祚就因血腥政变暴死街头。此时的前凉统治者已经换成了张祚的弟弟张天锡。
张天锡即位不久便下达了大规模的贤才征召令。
这或许是因为前凉国先祖的遗训。但更重要的是河西走廊长久以来形成的崇尚学识的氛围在起作用。
张天锡向精通儒家文化的郭瑀发出盛情邀请,希望郭瑀能帮助他治理国家。
但,郭瑀不为所动。
老师郭荷出山从政的经历,让他产生了强烈的隐忧。
更重要的是,这个靠篡权得到君主地位的张天锡,与郭瑀内心秉承的仁义道德标准相去甚远。他宁愿隐居山林,潜心读书,静待更合适的机会。
张天锡再次派使者前往马蹄山邀请郭瑀,并亲自书写了一封铿锵有力的信函。
他以兼济天下的儒家道义指责郭瑀逃避身为儒者应有的责任。
郭瑀沉默良久,最后指着山间飞鸟对张天锡的使者说:“此鸟也,安可笼哉?”
恼怒的使者下令抓捕郭瑀的学生。
面临痛苦的抉择,郭瑀仰天长叹:
“我逃避的是官府征召,又不是躲避罪行,岂能因隐居行义,害及门人!”
郭瑀被迫出山。
但他对前景不抱任何期望。
就在他们到达武威后不久,前凉王张天锡的母亲忽然去世。
郭瑀随即趁乱回到了马蹄山下。
公元376年。
张天锡向大举进攻的前秦国君主苻坚投降,自此,前凉张氏对河西走廊延续近80年的统治,宣告结束,河西走廊归于前秦统治。
为了完善前秦国的礼仪制度,崇尚儒学的苻坚让当地太守选派300名河西子弟,拜在郭瑀门下,求学礼制。
传播圣人的思想,是儒家门生的责任和义务。
这是郭瑀无法拒绝的。
此时,酒泉的祁嘉、马岌,武威的段承根、阴仲达,金城的宗钦、赵柔等一大批儒学大家也纷纷开馆收徒。
河西民间教育如雨后春笋,求学之风蔚然而起。
很快,郭瑀门下就聚集了上千弟子,其中出类拔萃的精英更是深得郭瑀的喜爱和真传。
一天,郭瑀把众弟子叫来,在座位前专设了一个席位并对弟子们说:
“我的女儿想找一位乘龙快婿。你们当中谁能够坐此席位,我就把女儿嫁给他。”
话刚落音,一位弟子立即站了出来,说道:
“先生要招婿,那当然是非我莫属了。”
这个青年书生名叫刘昞。
同郭瑀一样,刘昞也是敦煌人,同样是为了求学,他十四岁就离开家,来到了临松薤谷。
他是郭瑀最得意和喜爱的学生。
招婿时表现出的自信更让郭瑀感到欣慰。但郭瑀的心中始终回荡着一声深沉的叹息。
身处乱世,他做到了独善其身,但兼济天下的理想该如何实现?
公元383年。
前秦国苻坚南侵东晋,却在淝水之战中遭遇惨败,前秦元气大伤。
两年后,苻坚被杀,前秦内乱。趁此时机,前凉国张天锡的儿子张大豫起兵反秦,而校尉王穆也在酒泉发兵响应。
王穆请求郭瑀出山相助。
让人意外的是,这一次,郭瑀很积极。
作为一名隐土风格的学者,郭瑀在前凉、前秦时不应朝廷邀请,坚持隐于深山聚徒授学,此时却毅然出山,这前后的反差很大。
刘昞对郭瑀的决定颇为不解。
郭瑀解释说:此次是多年好友求助,又事态危急,他决定伸出援手,仗义相助。
郭瑀虽有上千弟子,但毕竟没有军事实力,于是,他又联合了本地有实力的大族索嘏,很快招募了一支5000人的部队和三万石粮草,响应王穆的起兵。
王穆委任郭瑀为太府左长史、军师将军。
然而政治斗争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一名书斋学者的想象。
起兵没多久,生性多疑的王穆因听信谗言,开始怀疑索嘏手握兵权将对自己不利,于是派兵攻打索嘏。
郭瑀见内讧将起,连忙向王穆进谏:“大事未成却杀功臣宿将,败局将定啊!”
但这番劝告却没有收到任何效果,王穆还是一意孤行。
郭瑀见王穆如此行径,再无话可说,转身朗城外走去。
城门外,茫茫四野,夕阳如血。郭瑀失声痛哭,转身对着城门作揖道别,决心“此生再不相见!”
此后,郭瑀连续七天不吃不喝。任凭刘昞如何劝解,他也始终一言不发。
最终,郭瑀死在酒泉南山。
王穆攻打索嘏给了他人可乘之机,氐族贵族吕光趁势进攻。王穆失利被杀,前凉复辟之梦破灭。
公元386年,吕光割据凉州,建立了自己的政权,史称“后凉”。
刘昞目睹了岳父郭瑀出山失利到最终死去的全部过程。
治国平天下从来都是儒家最高的行为准则,儒家也自有“学而优则仕”的传统。但这难道就是儒家学者实现存在价值的唯一途径吗?
刘昞隐居深山,继续他的讲学和著述,也继续着他的等待。
时间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
几十年过去,刘昞已经成为河西士林的领袖,前来邀请他出山做官的人络绎不绝,但都被他婉言谢绝。
直到有一天,一个名叫李暠的人亲自登门拜访,刘昞平静如水的生活终于掀起了波澜。
李暠,陇西成纪人,也就是今天的天水秦安人,相传是汉代大将李广的十六世孙。
而三百年后,唐代大诗人李白,又自称是李暠的九代孙。追慕先祖并不断写下新的传奇似乎是这个家族成员的共性。
公元400年,时任敦煌太守的李暠在敦煌自立,在河西走廊西部建立了西凉政权。
李暠在西凉初建时期,就沿袭了汉晋以来选拔人才的制度,兴办教育,倡导儒学,甚至亲自策问士人,量才授官。
西凉时期昌盛的文治之风,在当时纷纷建立的政权中是独树一帜的。
文教事业的发展,不仅保留了中原传统儒家文化,也造就了大批著名学者。
李暠通晓经学,擅长文艺,曾创作诗赋数十篇,其中一篇《述志赋》流传至今。
在文章里他深入剖析了自己的内心世界,留下了一个政治家力图统一河西.进而协助晋室恢复中原的胸怀抱负,同时也留下了内心深处的纠结与选择。
他说道:依其本性而言。自己实在不适宜从事政治,而更适合作一个文人,钟情传统文化与古典文学,不追求功名,愿忘情山水、怡然恬淡,陶渊明、谢灵运都是他生活中的楷模。
但,无奈生不逢时,五胡横行,中原骚乱,民不聊生,大批中原难民涌向河西;在救亡与慕古的艰难选择间,他不得不选择了前者。
这篇发自肺腑的泣血之作,让刘昞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身为君主,李暠的亲自拜访、礼贤下士更是让刘昞感动。这是自己的师长郭瑀与郭荷未曾拥有的待遇。
刘昞欣然出山,出任西凉主管文教的“儒林祭酒”,李暠曾把自己得到刘昞,比作三国蜀主刘备之得诸葛亮。
一千五百多年后,公元2001年4月,在曾经西凉国的国都——甘肃酒泉市城西15里处,考古人员抢救性发掘了一座深20米、墓室面积90平方米、墓道长71米的巨大古墓葬。
河西走廊规模最大的墓葬——西凉王李暠之墓被世人发现。
李暠或许正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更适合做一个文人而不是政治家。公元417年,壮志未酬的李暠去世。
李暠去世3年后,西凉为匈奴族建立的北凉国所灭。
刘昞被北凉政权征召,继续在官学体系中从事著述与教学工作。
此后,任凭外界如何风雨如晦,刘昞只一心安坐在自己的书桌前。
他以孔子所言“朝闻道,夕死可矣”鼓励自己,昼夜苦读,大量饱览当时中原世族避难河西时所带来的珍贵文献典章,并为之作注。他一生著述不下一百二十卷,是五凉时期学术著述最多的学者。
此时的河西走廊,也继续着学术文化空前繁荣的局面,并形成了与中原地区相对应的地域文化系统。
成就突出的,不仅是学术,还有以散文、诗歌、辞赋为主的“五凉文学”。
北凉后期,河西地区向东晋朝廷进献了154卷典籍。
《宋书》记载,其中有失传以久的西晋以前的古籍,也有刘昞等河西本土学者的著作。
十六国时期在中原和江南已经失传的魏晋时期名著《人物志》,就是由于刘昞为其作注而在河西走廊保存下来,并得以传回江南。
尽管河西地区政权更替频繁,但战乱造成的破坏相对要小。
而历代统治者皆注重文化教育,使得中原、河西两大士人群体云集河西。
以郭荷、郭瑀、刘昞三代师徒为代表的河西学者,也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风云际会的丰富世界。
在那个天下分崩、豪杰并起的年代,他们不仅见证了河西五凉政权的百年风云,更牢牢坚守着一份属于学者的灵魂净土与儒学传承的使命。
他们开办规模浩大的私学,与政府官学相辅相成,教育与著述并重,造就了五凉时期河西儒学昌盛的景象。
河西走廊因此成为中国北方的儒学文化中心。
公元439年。鲜卑族拓跋氏率领的北魏军队兵临武威城下,北凉灭亡。
河西地区长达140年的割据态势就此结束。
这是中国北方地区自西晋末期中原分崩之后首次迎来统一。
北魏拓跋氏以少数民族的身份入主中原,为赢得广泛的支持,开始推行汉化政策。作为汉文化的正统思想以及中国诸子百家学说中最具有治国安邦特色的学说,儒学受到了格外的推崇。
为了加强学习汉文化与制度,北魏政权进占河西走廊之后,立刻着手将河西走廊的世家大族与工匠三万户迁徙到他们的首都平城——也就是今天的大同。
在这次大规模的东迁中,包括刘昞的学生在内,几乎全部的河西学者都被迁往中原,自汉延续至今的河西文化及学术亦随之东渐。
为了建立统治秩序,北魏政权迫切需要礼仪律令的制定和完善,这些熟悉汉代儒家礼仪律令之学的河西学者得到了北魏政权的礼遇和重用。
他们大兴儒风,振兴礼乐,积极参与了北魏鲜卑政权的文化转型和政治改革。
此后的隋唐承袭了北朝的政权系统,以强盛之势统一南北,开创了大一统的盛世局面。河西文化与中原文化、江南文化并列,成为隋唐文化的渊源。
两千年后,中国20世纪国学大师陈寅恪在《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中针对河西文化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惟此偏隅之地,保存汉代中原之文化学术,经历东汉末、西晋之大乱及北朝扰攘之长期,能不失坠,卒得辗转灌输,加入隋唐统一之混合之文化,蔚然为独立之一源。继前启后。实吾国文化史之一大业。
这是河西走廊对于中原王朝的回馈,更是对整个中华民族的独特贡献。
北魏东迁时制定的政策是,年逾七十以上的长者可以获准不必东迁。
八十多岁的刘昞选择留在河西。
学生们望着老师的背影一路向西,渐行渐远。
那是他的家乡敦煌的方向。也是他的老师郭瑀终老的地方。
漫漫归乡路上,刘昞路过张掖的时候,他执意要去看一眼,当年师徒谈经论道的临松薤谷。
那些亲手开凿的石窟样貌依旧,但自己早已不是那个14岁的少年郎。选婿之时,那一声“非我莫属”的豪气也早已随着三个朝代的更迭而烟消云散了。
而河西走廊的百年风云,已被刘昞记录在十卷本的《敦煌实录》与十卷本的《凉书》中。
这位后来被北魏孝文帝誉为“德冠前世,蔚为儒宗”的河西大儒最终没能回到自己的家乡,他选择了魂归临松薤谷。
后人理应感激中国辽阔西部摆放了河西走廊这样一条至关重要的通道。
纷乱颠簸的命运将中原文明引向这里,河西走廊成为中华文明薪火相传的重一极。
它放射出的璀璨光芒照亮了中华历史的轨迹。
儒家贤达们的身影,也成为我们今天追寻的一座座高山。
在今天的河西走廊上,人们几乎再也寻找不到那些大儒的踪迹。
但,祁连山凛冽的雪线还在,那些讲学修行的洞窟还在。
还有考古发掘出的历史遗迹——
河西走廊分布着大量魏晋十六国时期的墓葬,其中有49座为壁画墓。从中原迁徙至此的人们用图像的方式为今天的我们留下了河西走廊的生活面貌。
这些多彩的壁画继承了汉代中原墓葬的壁画风格,同时也细细描绘了在中原文化影响下,河西地区平静安乐的生活场景。
就在河西大学士郭瑀在马蹄山开凿洞窟的时候,河西走廊各处也渐渐响起开凿洞窟的锤声。
一个来自恒河两岸的伟大文化即将沿着宽阔的河西走廊进入中国。
两千一百五十四年前,在距离汉帝国首都长安西北120公里之外的甘泉宫,侍从官张骞,郑重地从汉武帝刘彻手中接过象征授权的符节。他将率领使团,踏上出使西域的行程。 这一年,刘彻19岁,张骞27岁。 他们都很年轻。 张骞一定知道,西去的路上,必定充满艰辛和不测; 但他无法知道的是,当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这次出行就将注定被载入史册。
而河西走廊,也将从此进入中国人的视野。 临行前,汉武帝跪坐台前,张骞长揖不起,风吹珠帘动。
一眼千年,一步万里。 风起,埙鸣,雅尼的《河西走廊之梦》响起,一幅幅西域的风景从眼前划过,仿佛拉着我们一路向西,向西。深入了那片我们不曾了解过的土地。 河西走廊。
曾经的历史课本上,“张骞出使西域”,只短短六个字,让我们无法想象他的旅途是多么艰辛。 戈壁坚硬,黄沙漫漫,阳光炽烈如火一般燃烧,劲吹的风沙铺天盖地。 在穿越匈奴控制地区时,张骞和他的使团不幸被俘虏了。 作为让张骞归化匈奴的手段,一名匈奴女子被许配给张骞为妻。
这是张骞在单调枯燥的戈壁生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尽管所有历史典籍里都没有记载他们的情感故事,但穿越两千年的时空,我们依然相信,或许正是这段爱情,带给了张骞坚持下去的勇气和信心。 时光匆匆,转眼间,张骞已经在匈奴的监管下生活了九年。 九年时光,足以磨灭一个人的雄心壮志,只有细心的匈奴妻子会发现,张骞偶尔会眺望东方。 那是长安的方向,是他对故乡的思念,还有汉帝国交给他的使命。 终于,张骞找到机会出逃。他穿着胡服,穿越匈奴人的关卡,一路狂奔,但他并不是要回长安,而是选择了继续西行,完成汉帝国交给自己的使命。 这是一次艰险的跋涉。 塔克拉玛干,世界第二大沙漠。 两千多年前,张骞和随从堂邑父,从这里穿过,前往西域。茫茫无际的沙漠中,时而飞沙走石,时而热浪翻涌。 今天的我们无法想象,张骞在没有补给、没有地图、没有方向的情况下,是如何依靠着强大的信念和一双脚,横穿大漠,翻越帕米尔高原,来到大月氏的。 这相当于从今天的内蒙古,走到了中亚的乌兹别克斯坦。 返程时,为了避免再次遇到匈奴,他选择了穿越帕米尔高原,经羌人领土回到中原,但没想到这里也早已经成为了匈奴的势力范围。 他再一次被匈奴俘虏。神奇的是,匈奴再一次赦免了张骞。 历尽周折,张骞又回到了他的妻子身边。 史书中当然不会记载那时的场景。 不过,回到了这个给了他宽慰和无条件的信任的女人怀抱中,那一刻,张骞应该是悲欣交集吧。 一年后,军臣单于去世,匈奴发生内战,张骞抓住机会,再次出逃。 这一次,他带上了他的妻子。 他的匈奴妻子抛下了她的一切,义无反顾地和他一起踏上了东归的行程,去往自己的丈夫魂牵梦绕的故土,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何等的勇敢,何等的深情? 当这个男人再次望见巍峨的长安城时,他匍匐在地,长跪不起。
公元前126年,张骞从遥远的西域穿越十三年的时空神奇归来,此时的他,已经从一个英姿焕发的青年,变成年近不惑,饱经风霜的中年人,汉武帝也已而立。他带回来了无数西域的情报、地图甚至从未见过的植物种子,以及他未曾泯灭的梦想。
汉帝国以此为开端,历经种种,终将河西走廊牢牢收入版图,设立西域四郡: 张掖,张大汉之臂腋; 武威,显吾武功军威; 酒泉,城下有泉,泉水若酒; 敦煌,盛大辉煌,虽远必诛。 我无法知道当时汉武帝的心中所想,但是看着自己十三年前派出去的使者,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他又饱经沧桑地回到这里,站在自己面前,说: 我回来了,幸不辱命。 纵然身为九五之尊,也不免为之动容吧。 张骞被封太中大夫,最终官拜博望侯,主导了连通西南的计划,成就万世功名。 然而,回到故土一年之后,追随他归来的匈奴妻子染病而亡。 影片中,两人对桌相望,妻子渐渐消失,只剩张骞一人。 史书中甚至没有留下她的名字。
张骞的人生在亡妻之后又持续了十一年。 在无数个孤独的夜晚,这个伟大的人、意志坚定的使者、忠诚的英雄,有没有思念过他故去的匈奴妻子? 我想,一定有吧。 汉武帝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张骞病逝于长安,归葬汉中故里。 其墓所在处,至今名为博望镇。 这就是《河西走廊》第一集中讲述的故事。 这也是这部纪录片讲述历史的方式,宏大、厚重、壮丽、深情。 以历史人物为线索,以中国历史为基点,兼顾国外历史事件,讲述一个全方位的世界。 影片每集都有一个相对集中的主题,也有相应的主角,各集之间既相互衔接,也可独立成篇。 叙事带有太史公的风格,既有概括性的叙述,也有细节描述,有些地方还作“脑补”情节,比如张骞被软禁于匈奴帐下,无名置啬夫和他的驿站,开凿龙门石窟的李工,东来传经的鸠摩罗什…… 通过揣摩当事人的内心活动,将人物的情感剖面穿插进厚重的历史当中,合乎情理,款款深情,将原本遥不可及、被岁月掩埋的历史,展现出近在眼前、触手可及般的鲜活,同历史脉络完美的融为一体。 此外,影片的画质细腻,演员表演融入历史场景之中,没有一句台词,却不造作,不突兀,形象相称,演技甩小鲜肉们三百多条街。 至于配乐,雅尼和徐鲤的神级组合,兼具苍凉与壮阔感,每每在关键时刻,应景的搭配上满分作文一般的文案,犯规的收割情愫,让人不免落泪。 季羡林先生说过: “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再没有第五个;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再没有第二个。” 毫无疑问,河西走廊早已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地理概念,它意味着一种历史概念,一种文化和一种使命,它是丝绸之路的象征和缩影。 在曾经的历史通道上,作为通往广阔西部的咽喉,河西走廊是那么地意气飞扬,更洒下过无数先辈的血汗,沉淀了太多的期待与渴望。 两千年前,张骞义无反顾,踏上了西去的探索征程,才有了一个帝国沿着河西走廊,金戈铁马的生动岁月,和这条通道日后的别开生面。从走廊东西两端,同时走来的学者和僧人,携带着古老的典籍和经书,穿越乱世动荡的年代,思想和信念依然生生不息,儒家与佛教的光芒沿着这里,照射到整个东亚。而东西文化的交融与碰撞,也让这片大地变得博大、宽容。 河西走廊像一个楔子,揳入了中国广袤的西部,奠定了今天的中国版图。 从此,穿越了河西走廊的丝路延绵伸展,马帮与驼队日夜兼程,瓷器和丝绸,黄金和琥珀,僧侣与经卷,财富与憧憬,成为漫漫旅途中坚持的在这条神奇的河西走廊上,一代又一代行者穿越时光,激情、欲望、喜悦、悲伤,重复轮回,把一个个遥远的国家,联络成一个更加宏大的格局: 天下。 千年前丝路辉煌,张骞策马西行,郑和扬帆西下,一段久远的故事,一段让人感怀的岁月沧桑。 然而时光一去不返,阿拉伯商队的驼铃仍间或在大漠响起,郑和舰队的船歌却已渐渐在西洋隐没。大秦再也不见,盎格鲁撒克逊人把其遗产散布了全世界;古印度已经褪色,却又如不灭的精灵安居一隅;饱受战火洗礼的伊斯兰古国,仍在苦苦追寻着和平的曙光;汉唐的荣耀渐渐被沙砾覆盖,中原的主人已经换了又换,华夏从强盛走向衰落,又从抗争再迈辉煌。 草原黄了又绿,海上潮涨潮落, 戈壁滩的烈风,几千年来从未停歇。 曾经发生的故事,已成永恒; 走向未来的脚步,正在继续。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子陵君 2017.1.8 图片来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请私信删除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子陵君(zilingjun666),欢迎关注
一晚上看完的,在河西走廊生活了十八年,而我现在在深圳看完这个纪录片,心情特别复杂。我记得小学写的作文我的家乡第一句话就是我家在张掖在河西走廊中部,是西北要塞。看完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听见那句 "这个星球上除了海洋以外的所有地形地貌,都在这条走廊上呈现。" 瞬间泪目。之前都是装逼告诉别人张掖含义是 张国臂掖,以通西域。第一次这么深入了解为什么,明白它的含义。河西四郡,武威,张掖,酒泉,敦煌。两千年多没变过的名字,承载两千年的侵略,战争,繁荣,落寞,孤寂还有落后。大概西北人才会真真体会到这种无奈,全片我是哭着看完的。
之前最讨厌别人问我哪里人我说甘肃时,都觉得我们很穷很落后,都没水喝,高原红,匈奴后裔,很野蛮。因为这些偏见一直都对自己家乡很自卑,甚至不愿开口,后来慢慢明白我们河西走廊的历史,然后努力让别人了解我们这里,让别人真的我们这里的好,尤其是河西儒学那集,明白我们的文化底蕴,我们并不是蛮夷不是莽夫,我们的文化不止敦煌。还有隋炀帝的万国博览会,我们的经济曾是那么繁荣,和现在深圳一样的自由贸易区,是中西方交流中心。看完这个真的觉得很自豪,当然还有遗憾难受,闭关锁国,还有没有提到的很多战乱,还有马步芳军阀的混战,河西真的是无奈沧桑的包容,生在河西走廊在张掖真的很幸运。
听雅尼的河西走廊之梦,看到家乡熟悉的一景一物都想哭,这些我们没有发现的美还有我们河西走廊被人遗忘的历史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对,我想家了。不行我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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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很多人看完之后都会想去河西走廊看一看,作为本地人,有一点小小的祈求。
河西走廊的景观大部分是地质类,地貌都要几千几万年才能形成,麻烦大家尽量不要去碰触它,拍拍照就好,好嘛?
我去年又去了一次丹霞,看到很多游客都用水瓶什么的装丹霞的土,说实话,丹霞地貌的土带走一点和西北随便一个戈壁的没什么区别,它的颜色是属于整个丹霞,说实话真的没有几年前去的时候那么鲜艳了,真的希望大家去的时候别再挖土了,大自然用了几千年孕育出这神奇的地貌,给了我们人类几天就给挖没了。很心痛(*/∇\*)
20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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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完国家宝藏第二季的甘肃省博物馆
有点骄傲想叉腰 因为提了很多张掖
我觉得应该和张掖的含义张国臂掖有关吧
纵使铜奔马是隔壁武威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河西四郡永远都是可爱的河西四胞胎
谢谢大家喜欢甘肃喜欢河西走廊~
当初就是看完随手写的一些小小感受没想到得到这么多人的认同
有点受宠若惊 真的是谢谢大家了
也希望大家多多安利我们小甘肃 小河西
2019.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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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给自己打80分!
张骞,堂邑父,汉武帝,霍去病,置啬夫,常惠,解忧公主,郭瑀,刘昞,鸠摩罗什,昙无曜,杨广,裴矩,李工,萨班,阔端,八思巴,林则徐,左宗棠。沿着河西走廊边走边看,走走停停,雅尼主题曲催泪!
只看了前九集,由此引发的感慨和豪情不足为外人道也,英雄被重新定义,张骞的壮举和隋炀帝的功绩有了重新的认识,喜欢这种按时间推移的叙事手法,实在有点短,明清两朝只有一集。河西走廊,历史地位,我的感受,140字也太少,我只知道,早早晚晚,我肯定要去的
只有亲身走在河西走廊,体会这苍茫大地,巍峨雪山,丹霞戈壁,大漠草原!才能感受霍去病将军那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豪情壮言是何等的悲壮!泱泱华夏,惟有这西部广阔的大地能带给我如此强烈的认同感。三千年丝绸之路的兴衰,河西走廊——这丝路的摇篮,如今又将沐浴着复兴的朝阳!
片子最大的看点是场景再现,演员气质服饰造型和历史人物相似,画面配乐搭配极佳,有大片既视感,片子带你穿越时空在历史的长河中旁观去感受这一切。
关注度怎么这么低?非要吃吃喝喝的纪录片才有人看么?
是在当前“一路一带”国家战略大背景下推出的国际制作的纪录片中的大片,看了张颐武、石述思等文化名人对这部纪录片的观后感和印象,更加觉得河西走廊战略地位在历史中的重要性。单就这部片子说,音乐很美,摄影也很美,我想很多去过河西的人也未必会看到片中的不同的地理地貌。爱西北这片神奇的土地。
当我们谈论河西走廊时,我们缅怀、慨叹的不仅仅是马踏飞燕、天下雄关、大漠孤烟、丝路古道与石窟洞天,更是时不我待的开拓者与耕耘者,还有漫漫长夜中的守夜人。
就前三集看来 演员选择跪!画质跪!配乐跪!美术跪!服装跪!造型跪!解说词跪! 确定了是我看过最牛逼的央视纪录片!!已经震撼感动得五体投地!
1.使者:汉武帝 博望侯张骞2.通道:冠军侯霍去病3.驿站:解忧公主 长罗侯常惠 赵充国4.根脉:郭瑀 李暠 刘昞5.造像:昙曜 鸠摩罗什 刘萨诃6.丝路:隋炀帝 裴矩 仓慈7.敦煌:8.会盟:阔端 萨班 八思巴9.苍生:鄂本笃 利玛窦 林则徐 左宗棠10.宝藏:
最近流行的演绎式纪录片,专业演员的演绎很到位,帅气的鸠摩罗什印象深刻。小小河西走廊完全就是丝绸之路的缩小版。雅尼配乐的雄浑和英美风光摄影的大气,让略显枯燥的剧情层次高了不止一筹。最值得称道的是编剧不贪多,哪怕伟大的敦煌,也只量力而为的讲了一个窟,足矣。
兰州 武威 张掖 酒泉 敦煌 直到嘉峪关 早晚有一天我会一路走下来
中国有这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有这么多默默为国家传承奉献的普通人,有这么令人称道的奇闻异事,却鲜有电影拍出史诗般的气势,无非是些儿女情长,卿卿我我。可叹,可惜,可悲。虽然自己已无成为导演的可能,但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制片人,拍出我心中的史诗。
4.5,最后一集扣半星;气势壮阔磅礴,文案流光溢彩,演绎式复现历史碾压一众古装剧,历史因个体的存在而具有温度,纪录片催泪甚是罕见;河西走廊的特殊位置决定其成为军事政治要塞、贸易文化通道,见证沧海桑田,将朝代更替与地点流徙结合,呈现时空并置;最爱汉代、莫高窟与两晋十六国的儒学传承。
张骞,堂邑父,汉武帝,霍去病,置啬夫,常惠,解忧公主,郭瑀,刘昞,鸠摩罗什,昙无曜,杨广,裴矩,李工,萨班,阔端,八思巴,林则徐,左宗棠
从雅丹开往敦煌的路上,我们穿越罗布泊耳垂的无人区和漫长的酷热。偶然回头,车后是一望无尽的戈壁,鲜红的落日和残颓的玉门关。颠簸不是来自唐诗中的战马,但是扬起的尘沙仿佛与古人有了一刻的心意相通。忍不住拉开一听啤酒,为这西汉时期的年轻气盛和四海为家。这一天,我们喝雪花,勇闯天涯。
大赞的纪录片,最好的一部人文历史纪录片!太棒了,有生之年要去的的地方太多了。
都说最后一集鸡肋,我请问纪录片仅仅是给你自己看的吗?你的孙子,你的孙子的孙子,你孙子的孙子的孙子不看吗?拜托,我们现在经历的正是后人们回忆的历史!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从汉帝国抵御匈奴、驰骋边疆的大快人心,到唐宋元中原文化与西部民族的宗教信仰相融合,这部纪录片一气呵成,大气磅礴。文案极其优美有韵味,音乐更是加分不少。就是最后一集现代化的进程让人在期盼中又有点失落,历史已经回不去了,希望往后能再看到中华儿女那种坚韧勇敢的品质。
1.本片最大的特色是极佳的场景再现 演员气质超接近历史人物 比单纯的影视剧好看 2.汉代一段最激动人心 有时候几百年的时间里一个国家或者民族异军突起势不可挡就像开挂一样 这是很神奇的 3.从此大西北在我心中已上线 变得魂牵梦绕起来